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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力经济时代的ICP命运

1999-09-01 来源:中华读书报 □陆群 我有话说

Internet之争是争夺眼球的战争

我曾见过一张照片:许多儿童和成人,戴着夸张的眼镜,面带着微笑,各自陶醉在五颜六色的计算机带来的“网络化”状态中,他们都伸出双手,仿佛在触摸什么,又仿佛在希冀什么……

互联网可以让你“足不出户”就“一网打尽天下”信息,但当网络信息泛滥到你不得不由迷狂而归于冷静时,又必须思考该怎样甄别,因为没有固定标准,信息爆炸的结果是我们的注意力也同样不复存在。人们不得不思考怎样来分配自己的注意力以寻求或得到自己真正需求的信息。

网络作为第四媒体,众多的网络内容提供者(ICP)已不得不为争取到更多的用户关注而费尽心机,也就是说你只有在网络上能够吸引到更多“注意力”,更多的网页点击率,才能够赢得生存空间;网络时代出现以前,商家都明白“注意力”所决定的规模经济的重要性,那么网络时代的“梅特卡夫定律”告诉我们──网络的利益与其网络上的节点数的平方成正比,也就是说传统经济是典型的速度经济,而网络时代则是加速度经济,它所形成的规模效应远比传统经济的力量要大得多!如果说传统时代商家无法准确把握和左右社会注意力的走向,那么网络技术则可以通过点击率的多寡来悄悄地破译“注意力”的密码,也就是可以预见注意力之所在,从而真正掌握商业价值的走向。

所以Intel的董事长葛洛夫一针见血地指出:“未来Internet之争是争夺眼球的战争。”

注意力经济的来龙去脉

“注意力经济”无论是在国内经济学界还是在IT理论界都是全新的概念。国内最早由1997年的《软件》杂志从国外《连线》杂志翻译过来,作者Michael Goldhaber是注意力经济最热心的推波助澜者,也是这一理论的代表人物。注意力经济一词究竟最早由谁提出,已不得而知,但始作俑者肯定不是Goldhaber,虽然为了表示自己的先锋性,他一再表示,早在1984年,注意力经济就如同一个霹雳击中了他的大脑,使他开始意识到新经济的核心是注意力而不是信息,但从网络经济学的成熟与应用来看,他至少把他的理论提前了10年。

其实早在1994年就有人公开发表“注意力经济”一文,在1997年美国学者William Drake出版了《注意力经济学的新路径》(《New Approaches to the Attention Economy》)一书。

但只有聪明的Goldhaber因为相关理论而真正获得了注意力,并为他带来了注意力经济。Goldhaber曾是理论物理学家,为华盛顿政策研究学会成员,《后工业问题》编辑。目前是技术与民主中心的负责人,U·C·Berkeley社会研究学院的访问学者。1997年1月23-26日,在有哈佛、剑桥、MIT参加举办的“数字信息经济学”会议上,宣读了有关注意力经济的论文,引起了极大反响,甚至引起全世界的关注。Goldhaber大有推翻传统经济学,实现理论上改朝换代的架势。“由于注意力固有的稀缺性,使获得它比较困难。这种综合特性可以使它成为经济的潜在驱动力。”“在新经济下,注意力本身就是财产。”但是,他的理论还是空泛有余,实质不足。与传统经济学的恢弘、系统和严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Goldhaber显然有点操之过急了,毕竟,世界变化之大还不足以天翻地覆。他本人也还缺乏足够的智慧和能力,来完成一套全新理论体系的构建。当时,他就表示正在写作一本有关注意力经济的著作,但直到今天新书还遥无踪影。

注意力必须转化为商品

按照注意力经济学的提法,网络时代最重要的资源是人的注意力。注意力可以优化社会的资源配置,也可以使获得注意的厂家财源广进,这说明注意力本身具有商业价值,个人的注意力可以作为一种商品进行交换,即所谓“注意力商品化”。

“注意力商品化”的观点对于新兴的网络媒体及网络信息服务商们(ICP)将产生深远的影响,其重要性绝不亚于网络技术本身。随着社会网络化的日益加深,网络将成为人们新的生活空间:购物、学习、通信、理财以及企业的电子商务,都在网络上展开,这是由网络技术支持的。由于网络不受地域的限制,对于消费者而言,选择提供相同服务功能的ICP中的哪一家并不影响自己所受服务的质量;对于ICP而言,如果没有用户使用自己的网址,则自己将成为一文不值的公司。在网络商业化运作的初期,现有的网络公司之间将不得不进行一场残酷的市场竟争,竞争的目标就是绝对量极为有限的网络用户,或者说,是用户的注意力。

既然争取用户是ICP运营成功与否的关键,那么如何来争取用户呢?也就是ICP要采取什么样的商业运做模式对用户最具吸引力?有人提出了可以效法当初西方商业银行运营模式的变革。在银行的萌芽期,由于资本主义经济尚不发达,大规模的的资金借贷关系尚没有出现,因此银行的功能主要是为储户保管好钱币,储户要向银行付费。大规模的资金借贷活动出现后,银行的功能转化为向企业贷款为主,储户存入的货币成为银行借贷资本的来源,为了吸引更多的储户与储蓄额,一部分具有经营思想的银行家率先改变运作模式,向储户支付利息,此举有效地争取了储户与储蓄额,成为了竞争中的有力武器,并奠定了新的银行运作模式。这是一个被认为“技术变革形成新的组织功能,新的组织功能产生新的运作模式”的典范。那么在注意力经济初露锋芒的今天,既然用户的注意力才是ICP赢利的资本,那么为什么ICP不可以向用户的注意力付钱呢?

于是这就又涉及到ICP要花费多大的成本才能换取一双眼球的注意力,而且这种关注还要具有忠诚度。一个联机用户的注意力值多少钱,对一个ICP而言是由增加的广告收入和增值服务收入决定的。所以,当我的注意力卖给你时就要换来什么实惠呢?是一台PC,还是互联网接入费?或者是免费上网?

首创免费网络服务模式的是英国Freeserve公司,该公司由英国电话公司、零售商和银行共同组成,在西班牙、法国、德国和英国提供免订阅费用的在线服务。在订阅户大量增加后,新加入公司也参与竞争。为了吸引客户,有些公司势必会推出完全免费的服务,连上网的市内电话费都可以免费提供。但实际上,第一家免费上网服务公司出现的时间可能比人们想像的要久,因为免费上网服务的供应者首先要从广告或电子商务等层面建立足够的营业额,以支付电话拨号费用。著名的搜索引擎Al?taVista公司日前宣布,将推出免费上网特惠活动,AltaVista是希望借免费上网服务,吸引目前还在网络大门外的徘徊不定的消费者群。微软、美国在线和AT&T等重量级企业都在使用各种花招,设法吸引更多用户,雅虎也可能在今年晚些时候提供类似的服务来吸引使用者。

ICP门户站点可以通过免费上网服务取得更多消费者的资料,厂商可据此针对不同的消费者打不同的广告。门户站点若能向厂商提供有关消费者的更详尽的资料,还可以索取更高的广告费。此外,门户站点一直希望通过免费电子邮件、日历和聊天室等服务,赢得顾客的忠诚度。

这也就不难理解今年夏天以来众多网络服务商纷纷涌入免费市场,甚至有人更进一步提出“消费资本化”的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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